前一本,在之前的几篇笔记里也有提及,除部分篇章略显单薄外,全书大部分都是作者多年来关于计算机语言的思考,在很多方面也打开了我的思路,实在是值得一读的好书。但这里主要还是想写写另一本。
从小到大都有政治课,但我经常是不及格,小时候也比较贪玩,对这种无法理解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。应付考试也是拿着老师发的资料背一下忽悠过去。中考,高考,研究生考试,一晃都学了10多年政治课了,却也没感觉到学明白了什么。国内对政治这个话题真是非常敏感,来到北京之后更是加深了这种感觉。平时理工科就和政治不太沾边,同学间聊天也话题也很少涉及。身边朋友里几乎不关心政治的人也不在少数。
但大概每个年轻人都会或多或少对这个社会抱有好奇,尤其是在认识到面前不合情理地充满阻挠的时候。我也不例外。
最后的贵族一书原名往事并不如烟,作者是章诒和先生,主要讲述的是新中国建国伊始的一些事情。作者的父亲是当年被划为右派头目的章伯钧,是新中国首任交通部部长,也是当时的民主党派“农工民主党”的主席。还是引用作者本人的序吧:
这本书是我对往事的片断回忆,但它不是回忆录。
在中国和从前的苏联,最珍贵和最难得的个人活动,便是回忆。因为它是比日记或写信更加稳妥的保存社会真实的办法。许多人受到侵害和惊吓,销毁了所有属于私人的文字记录,随之也抹去了对往事的真切记忆。此后,公众凡是应该作为记忆的内容,都由每天的报纸社论和文件、政策、决议来确定。于是,历史不但变得模糊不清,而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改写。这样的“记忆”就像手握沙子一样,很快从指缝里流掉。从前的人什么都相信,相信……,后来突然又啥都不信了。何以如此?其中恐怕就有我们这个社会长期回避真实、掩盖真实、拒绝真实的问题。
我这辈子没有什么意义和价值,经历了天堂、地狱、人间三部曲,充其量不过是一场孤单的人生。我拿起笔,也是在为自己寻找继续生存的理由和力量,拯救我即将枯萎的心。而提笔的那一刻,才知道语言的无用,文字的无力。它们似乎永远无法叙述出一个人内心的爱与乐,苦与仇。
寂静的我独坐在寂静的夜,那些生活的影子便不期而至,眼窝里就会涌出泪水,提笔则更是泪流不止,毫无办法,已成疾。因为一个平淡的词语,常包藏着无数寒夜里的心悸。我想,能够悲伤也是一种权利。
往事如烟,往事并不如烟。我仅仅是把看到的、记得的和想到的记录下来而已,一共写了六篇,涉及八人(不包括我的父母)。这些人,有的深邃如海,有的浅白如溪。前者如罗隆基、聂绀弩,后者如潘素、罗仪凤。他(她)们有才、有德、有能,除了史良,个个心比天高、命如纸薄。可说而不可看,或者可看不可想。过去,咱们这儿总喊“解放全人类”,却残酷地践踏身边的人。其实,不论贵贱和成败,人既不应当变为圣像,也不应当遭受藐视。
书是献给父母的。他们在天国远远望着我,目光怜悯又慈祥。
这本书实在让我无法评论,想写的东西太多太多。能读到这种毫无保留地讲述过去事实的书籍,实在是太好了。
昨天路过什刹海的时候,在地图上竟然看到有“张伯驹潘素故居纪念馆”。找到了门口,却很可惜的发现没有开放。这也是我第一次到什刹海,环顾四周,大概是北京城内风景最好的一角了。书中讲述的小说般的故事,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不远的过去,伸出双手仿佛就能触碰。回头想想,为何非要千里迢迢从广东到北京读研。其中最吸引我的,也就是这点了吧。